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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蒋介石每战必败的中共大将

录入者: 来源: 发布时间:2011-04-06
 

“中国共产党的军事领导人中,恐怕没有人能比徐海东更加‘大名鼎鼎’,也肯定没有人能比他更加神秘的了。”

——埃德加·斯诺《西行漫记》

记者:1936年的夏天,美国记者埃德加·斯诺秘密前往陕北苏区,要探寻“红色中国”。他采访了毛泽东和很多红军将领,后来在书中对您父亲的描写用了“大名鼎鼎”和“神秘”这两个词,他对这位出身贫苦的将领的身世非常着迷。有人叫他“泥巴人”,有人叫他“臭豆腐”“徐老虎”,甚至徐海东也不是他的本名,给我们讲讲您父亲的身世?

徐文伯:我老家是湖北黄陂县,我最早是1960年回去过,那时候他出生的屋还在,他烧的窑也还在。“泥巴人”就是做窑的,我们家七代都是窑工,父亲是第七代,做了11年的大水缸。做水缸很累,要很有力气,累的时候总要喝点酒来解乏,所以我父亲的酒量是比较大的。他参加革命以后也离不开酒,打仗的时候,警卫员给他背的水壶里装的都是酒。战场上不能说拿酒来啊,他就说拿水来润润嗓子,警卫员就知道了,就把酒拿给他。

我父亲家兄弟姐妹14个,父亲是老幺。他和我大伯的孩子一起出世,那在农村是不光彩的,我爷爷就准备把他淹死,我奶奶舍不得,就这样把他留下来了。上学的时候,我父亲就好打抱不平,看不惯就要讲,就要打,不管你是谁。后来,他打了一个大地主的儿子,私塾也不敢教他了,一共读了三年书,于是就开始了他的窑工生涯。

记者:其实徐海东并不是他的本名,为什么要改名呢,而且改了不止一次?

徐文伯:对,他原名徐元清,后来参加北伐改名为“少奎”,觉得“元清”不够革命的气魄。到1928年他搞暴动,家里人被杀,暴动没成功,为了表示决心,一定要把革命再搞起来,他改成“徐海动”,大海闹动,要像哪吒一样把大海闹动起来,后来人们听来听去,就听成“海东”了,都喊他“海东哥”,“海东哥回来了”,所以爸爸就干脆改成了“徐海东”。

记者:您父亲很能打仗,是当时第二大苏区鄂豫皖根据地的创始人之一,在整个四方面军有“徐老虎”之称,但是“臭豆腐”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呢?

徐文伯:我记得陈再道叔叔给我讲:文伯,你知不知道关于你爸爸的民歌,他就唱起来了,“黄安有个赵次吾,麻城有个邱江埔,黄陂有个臭豆腐”。“黄陂有个臭豆腐”就是我爸爸,也是当地最早起来闹革命的,这三个人在当地广为流传。“臭豆腐”是怎么来的呢?是因为我爸爸家里很穷,到10多岁了,还没有衣服穿,光着身子,一身泥巴,他的嫂子们看到他,说简直就像一个臭豆腐,就这样叫起来了。

参加革命以后,蒋介石就是不能消灭徐海东,打一仗败一仗,蒋介石就讲徐海东跟他的名字“臭豆腐”一样,粘了就甩不了。这个故事是陈赓叔叔跟我讲的。他说蒋介石讲这个“臭豆腐”就是惹不起,粘了就跑不了。

而且这个“臭豆腐”整个世界都知道。在东北,解放军最初的王牌部队,一支是三十八军,一支是三十九军,三十九军就是由爸爸的十五军团,就是原红二十五军,与刘志丹的二十六军、二十七军,合起来组成的。抗美援朝的时候,有一次,美军39辆重型坦克一下子冲到三十九军阵地,结果一辆都没回去。这个部队美国人没有见过,后来他们一调查,就报了:三十九军,徐海东旧部,后面加了一个括弧,里面写“臭豆腐部队”。

“战场上是个凶老头,战场下是个好老头”

一天,彭德怀为斯诺引见了一位年轻指挥员,斯诺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:“那个人马上面露笑容,脸涨得通红,嘴里露出掉了两个门牙的大窟窿,使他有了一种顽皮的孩子相,大家不由得都笑了。”而这位羞涩的军人就是斯诺急切想要见到的红十五军团军团长——大名鼎鼎的徐海东。

记者:当年斯诺在去十五军团驻地的路上,到处可见国民党飞机散发的传单,上面印着:“凡击毙彭德怀或徐海东,当赏洋10万。”斯诺对徐海东的身世、性格非常着迷,我们现在看斯诺在《西行漫记》中的描写,眼前出现的便是一位羞涩、内向的军人,我们很想知道徐海东在战场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

徐文伯:我也是听他战友说:“战场上是个凶老头,战场下是个好老头,跟大家打成一片。”

我父亲这个人脾气暴,他讲自己的缺点是有军阀作风、脾气急。打仗的时候,不能讲第二声,叫你马上冲,你就得马上冲,你要搞慢了,他手里有一条马鞭子,“啪”就一鞭子,全军都知道他严格。

长征途中,有一次与国民党刚打了一仗,特别劳累,大家都睡觉醒不了。当时还下着大雪,马上要出发,吹号大家都没听见,他就着急了,他一个一个房间去找,他拿着一个棍子打出200多人,当时假如晚了,就全部被国民党抓了。还有一次在于家河战斗中负了伤,子弹从脸上打穿了,警卫员说:“军长,你负伤了。”他就很凶地说:“谁负伤了?”他怕影响军心,结果警卫员很委屈,明明是负伤了嘛,事后他就诚心地向警卫员道了歉。在下面他与全军打成一片,是个好老头。

我父亲负了9次伤,8次枪伤,1次是红枪会往屁股上戳了一枪。所以他身上有17个枪眼,17个洞,他洗澡的时候我就帮他数。他负伤多,所以知道负过伤以后需要什么,打完仗第一要慰问伤兵。有一次他负伤后正是年三十,没有一个人来看他,那时候心里非常难受。所以他打仗,所有的伤兵他都一一看到,全军上下特别敬重他。

1932年,国民党对鄂豫皖根据地四次“围剿”,张国焘被迫率领红四方面军主力撤离苏区开始长征,留下红二十五军一部和第七十五师、第二十七师在苏区坚持斗争,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是20万国民党大军和满目疮痍、日渐缩小的根据地。张国焘只留下一封信,指示军事方面由徐海东负责。

记者:在张国焘后来的自传《我的回忆》中对徐海东的评价非常高,因为他最终把红二十五军带到延安,并且途中还创建了鄂豫陕革命根据地,当时他率领的红二十五军非常年轻是吗?

徐文伯:对,平均年龄18岁。红四方面军发展的人很多,而且在老苏区牺牲的人很多,所以后来参加的都是比较年轻的,前面死了后面上。当时红二十五军的战斗部队都是以18岁以下的战士为主,战士都很年轻,我母亲参加长征的时候才16周岁。所以,后来苏联也出过一本书就是《徐海东和他的童子军》。

他这个部队非常年轻,但很能打。二十五军有个传统,就是凡是来参加二十五军的,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你怕不怕死,你要怕死就不要到我们二十五军来。

记者:当时国民党对各大苏区全力“围剿”,中央红军(红一方面军)、红二方面军、红四方面军全部被迫长征,留在鄂豫皖根据地的红二十五军与中央几乎断了联系,是怎么决定北上的?

徐文伯:我父亲他们从报纸上看到一、四方面军在松潘会师了,后来交通员又送来消息,说中央红军过来了。我父亲和政委吴焕先就决定要去迎接中央,留下一部分人坚守鄂豫陕。红二十五军被称为第二抗日先遣支队,第一支队是方志敏,被消灭了,没有走出去。我父亲和吴焕先带着部队一直打到天水,还接不上消息。但是蒋介石看到这支部队挺强的,就连下5道命令,要先消灭 “徐匪”,再消灭朱毛,集中精力来打我父亲领导的部队。

父亲就跟吴焕先叔叔商量怎么办,我父亲当时讲了三策:迎接到党中央是上策,进陕北和刘志丹会合是中策,回陕南是下策。吴焕先问为什么回陕南是下策,爸爸讲太平天国石达开的教训我们要接受,现在在我们的身后也有一条跟大渡河一样的泾水,你要渡不过这条泾水,就要全军覆灭,吴焕先同意了这个意见。但这时他们打到天水还没有迎接到主席,而且失去了联系,这样父亲和吴焕先决定先进陕北,与刘志丹会师。

记者:您父亲曾经多次病危,有没有撑不下去的时候?

徐文伯:在我的记忆中没有,而且在任何情况下,他都很乐观。有好几次病危,他却反过来安慰妈妈、安慰我们。说人总要有一死嘛,这个没什么了不起。我们不能安慰他,他却反过来安慰我们,不要哭,说好多同志牺牲了,刚才还在说话,一出门就牺牲了,这种事情不是很多吗?

1945年,日本投降了,父亲讲我这个老病号把小日本给熬垮了。他总是这么乐观。他相信:总有一天我能站起来。

1956年,他被选为八大代表。这时爸爸在大连恢复得很好,能走得很远。到北京的第二天,主席打来电话要见爸爸,他们已经17年没见面了。爸爸下车,毛主席已经在门口等他了。毛主席那个院子很大,他们手挽手就这么样走进去了。

我记得当时爸爸还跟主席讲,他很惭愧,你给我的任务没完成。毛主席讲,不是你没完成,是你病了嘛。1956年开会,中南海他都能走进走出,那时身体确实是好转了。到1958年,他想试一试,看看身体到底怎么样,就回老家。到了武汉参观、回老家,因为心脏不好,又病了。本来他想跟主席讲要正式工作,但这时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……

其实我觉得还是有某种军人的尊严和荣誉在支撑着他。过了这么多年,有一个场面我记得特别清楚。1944年春节,新四军二师四旅,一个旅连以上的干部全都来了,200多人,好家伙,大炮仗,大竹子挑着20多挂炮仗;军号,一个连的军号吹着,来给爸爸拜年,全部到爸爸面前行军礼。爸爸起来,坐起来。这是 1944年的事情,我记得非常清楚。非常壮观!那个场面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楚。全城老百姓都来看……

疾病几乎是在瞬间彻底改变了徐海东的人生轨迹,在经历过辉煌后他面对的是人生突然的寂静,而比他早年传奇更令人敬服的是他面对淡泊的平静。

逝去的岁月和往日的荣耀已经成为共和国一段永远难忘的历史,这位战斗不已的战士仍旧顽强地前行,他敬献的是一位军人对祖国的赤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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